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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去来兮,田园将芜胡不归?既自以心为形役,奚惆怅而独悲?悟已往之不谏,知来者之可追。实迷途其未远,觉今是而昨非。舟遥遥以轻飏,风飘飘而吹衣。问征夫以前路,恨晨光之熹微。①乃瞻衡宇,载欣载奔。僮仆欢迎,稚子候门。三径就荒,松菊犹存。园日涉以成趣,门虽设而常关。云无心以出岫,鸟倦飞而知还。景翳翳以将入,抚孤松而盘桓。②归去来兮,请息交以绝游。世与我而相违,复驾言兮焉求?悦亲戚之情话,乐琴书以消忧。农人告余以春及,将有事于西畴。或命巾车,或棹孤舟。羡万物之得时,感吾生之行休。③已矣乎!寓形宇内复几时。曷不委心任去留?胡为乎遑遑欲何之?富贵非吾愿,帝乡不可期。怀良辰以孤往,或植杖而耘耔。聊乘化以归尽,乐夫天命复奚疑!!④翻译:①、回去吧,田园快要荒芜了,为什么还不回去呢?既然自己为了避免饥寒,不得不
自从迁居三里河寓所,我们好像跋涉长途之后,终于有了一个家,我们可以安顿下来了。我们仨,却不止三人。每个人摇身一变,可变成好几个人。阿瑗长大了,会照顾我,像姐姐;会陪我,像妹妹;会管我,像妈妈。阿瑗常说:“我和爸爸最‘哥们’,我们是妈妈的两个顽童,爸爸只配做我的弟弟。”我又变为最大的。锺书是我们的老师。我和阿瑗都是好学生,虽然近在咫尺,我们如有问题,问一声就能解决,可是我们决不打扰他,我们都勤查字典,到无法自己解决才发问。他可高大了。但是他穿衣吃饭,都需我们母女把他当孩子般照顾,他又很弱小。他们两个会联成一帮向我造反,例如我出国期间,他们连床都不铺,预知我将回来,赶忙整理。我回家后,阿瑗轻声嘀咕:“狗窠真舒服。”有时他们引经据典的淘气话,我一时拐不过弯,他们得意说:“妈妈有点笨哦!”我和女儿也
他们都说,我长得跟妈妈一模一样,一样的眼圈,一样的鼻鼻,一样的尾尾,只是妈妈的眼圈比我大,鼻孔比我宽,尾尾比我的长。看上去是一模一样,不过是加大码。妈妈说,到我长大,我才是一个加大大大大码。这一夜,妈妈的大手拉着我的小手外出吃饭,很美味的豉(chǐ)油鸡,我吃得很快,妈妈吃得很慢,我吃了大半边,她吃了小半边,“有点不好意思啊,妈妈”。妈妈说:“不要紧,你还在发育,要比我多吃。”于是我长肉,长大,妈妈却比从前缩小了,褶皱的脸,下榻的鼻子,收缩的尾巴。我们始终很相像,不过我是加大大大大码,妈妈是加小小小码。这一夜,我拉着妈妈的手,带她外出吃饭,弄得很好的豉油鸡,我慢慢的吃,妈妈吃得更慢更慢,之后停下来,她说:“不打紧,我老了,你要比我多吃。”谢谢你,妈妈——《你,要比我多吃》
我惨淡无神地提着书包,抱着绝望的心情走进最末一家书店,书架上那本书的位置换了另外的书,心整个沉下了。正在这时,一个耳朵上架着铅笔的店员走了过来,一本书轻轻地送到我的面前,“请看吧,我多留了一本,没有卖。”我接过书,害羞地不知应当如何对她表示我的感激,她却若无其事的走开了。——《窃读记》林海音
宁珂第一次来到这个海滨城市,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这儿的天气有些阴郁,这也影响了他的心情。比起生活了很久的省城,甚至比起他穿梭往来的其他几个城市,这儿的格局都显得小了些,街道也远远谈不上繁华,甚至有点冷清。夜间,由于电力不足或小地方人才有的吝啬,街灯太疏,人走在大街上简直看不清路面。但这里好像藏下了什么特别的温馨。他觉得再这座城市中,这个海关用灰木栅栏的高墙围起,越发像一个孤岛。
这小说,一九四五年写过,抗战胜利,顾不上了。解放后回北京,忙于教学,木刻创作,开会,下乡。重新动笔,是一个九十岁人的运气。我为文以小鸟作比,飞在空中,管甚么人走的道路!自小捡拾路边残剩度日,谈不上挑食忌口,有过程,无章法;既是局限,也算特点。文化功力无新旧,只有深浅之别。硬作类比,徒增茧缚,形成笑柄。稍学“哲学”小识“范畴”,即能自明。我常作文学的“试管”游戏。家数虽小,亦足享回旋之乐。文学上我依靠永不枯竭的古老的故乡思维。这次出版的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第一部,写我在家乡十二年生活;正在写的“抗战八年”是第二部;解放后这几十年算第三部。人已经九十了,不晓得写不写得完?写不完就可惜了,有甚么办法?谁也救不了我。
从十二岁出来,在外头生活了将近四十五年,才觉得我们那个县城实在是太小了。不过,在天涯海角,我都为它而骄傲,它就应该是那么小,那么精致而严密,那么结实。表叔(沈从文)和我都是在十二三岁时,背着小小包袱,顺着小河,穿过洞庭,去“翻阅另一本大书”的。
我走在五十年前上学的路上,石板铺就的路。我沿途嗅闻着曾经怀念过的气息,听一些温暖的声音。我有时不免奇怪,一个人怎么会把故乡忘记呢?凭什么把她忘了呢?不怀念那些河流?那些长满羊齿植物遮盖着的井水?那些透过嫩绿树叶的雾中阳光?你小时候的玩伴?唱过的歌?嫁在乡下的妹妹?……未免太狠心了。
那天是旧历四月十五,暮春早夏的月亮原是情人的月亮,不比秋冬是诗人的月色。苏小姐的母亲和嫂子上电影院去了,只剩她跟看门的在家。她见了鸿渐,叫鸿渐坐一会,她上去加件衣服,两人同到园里去看月。她一下来,鸿渐先闻着刚才没闻到的香味,发现她不但换了衣服,并且脸上唇上都加了修饰。苏小姐领他到六角小亭子里,两人靠栏杆坐了。他忽然省悟这情势太危险,今天不该自投罗网,后悔无及。苏小姐又问了他一遍昨晚的睡眠,今天的胃口,当头皎洁的月亮也经不起三遍四遍的赞美,只好都望月不作声。鸿渐偷看苏小姐的脸,光洁得像月光泼上去就会滑下来,眼睛里也闪活着月亮。苏小姐知道他在看自己,回脸对他微笑,鸿渐要抵抗这媚力的决心,像出水的鱼,头尾在地上拍动,可是挣扎不起。他站起来道:“文纨,我要走了。”苏小姐道:“时间早呢,忙什么?还坐一
老屋离我愈远了;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,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。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,将我隔成孤身,使我非常气闷;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,我本来十分清楚,现在却忽地模糊了,又使我非常的悲哀。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。我躺着,听船底潺潺的水声,知道我在走我的路。我想: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,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,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。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,又大家隔膜起来.....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,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,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,也不愿意他们都如别人的辛苦恣雎而生活。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,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。我想:希望是本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的。这正如地上的路;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